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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執念瘋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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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靈依自己服了恨春風,著實令蘇風暖驚訝不已。

恨春風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毒藥,別說萬金難求其一,就是遍尋天下,想要淘弄到也不容易。她是從哪裏得來的恨春風?

許雲初搖頭,“我是通過蛛絲馬跡,查得是她自己服用了恨春風,但我斟酌再三,沒找她盤問。我妹妹性子烈執拗,我怕盤問的話她也死活不說,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,怕萬一盤問之下,什麽也盤問不出來,反而打掃驚蛇。”

葉裳揚眉,“你的意思是,別有用心之人給她恨春風,是想要利用她達到某種目的?”

許雲初頷首,“她畢竟是我的胞妹,自小生於國丈府,長於國丈府,我對她不能說了如指掌,但也熟悉她每日的日常生活,手裏是不可能有這種失傳已久的毒藥的。既然如蘇姑娘所說,這種毒藥難求,想必定然是別人給她的,為達到某種目的。”

蘇風暖聞言沈思道,“要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地服毒,那麽,一定是捏住了一個人的軟肋,且這個軟肋對你妹妹來說是如飲甘泉,哪怕飛蛾撲火,也在所不辭。”

許雲初點頭,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

蘇風暖忽然心神一醒,看了葉裳一眼,道,“你妹妹自小到大,唯一心願,便是嫁給葉裳吧?那麽,這個恨春風,怕也是為他所服用了。唯葉裳是她的軟肋執念。”

葉裳臉色頓時沈了,並沒有開口反駁。因為許靈依為了他甘願以身試毒,為了他研制讓他解毒但終身殘廢之法,並且暗中不經他同意給他布置解藥來說,這個女人心地何止執拗?簡直如瘋子一般。

許雲初也看了葉裳一眼,頷首歉然地道,“我也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,才又來勞煩葉世子和姑娘。”話落,他嘆了口氣,“昨日,我問她是否還心儀傾慕葉世子時,她矢口否認,話語間分明已經放下,看起來像是看開了,十分透徹,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,所以,昨日便命人盯著她,又暗中詢問孟太醫,恰巧孟太醫來了容安王府,我才知曉她中了恨春風,沒想到經過一夜徹查,竟是她自己服了恨春風。”

蘇風暖道,“中了恨春風的人,會經歷三個階段,第一個階段像是染了風寒,於自己是病中,於別人無害。第二個階段,手腕處會長出一朵鳳尾花,十分漂亮,像是紋刻上去一樣,脈象平常,於自己是容貌極美,於別人如受蠱惑,但凡看到受蠱惑的男子,都會對其一見傾心。第三個階段,毒入心脈,全身都是毒,與毒人無意,任何人,碰到她,沾身即死。”

葉裳的臉寒了寒。

許雲初的臉也寒了。

蘇風暖道,“她的軟肋既然是葉裳,恨春風既然是她為葉裳所服,也就是說,她的目的是想蠱惑葉裳癡迷於她,成就一段佳話?或者是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拉著葉裳一起去死?生不能同日,死能同時?”

葉裳騰地站起來,怒道,“她做夢!”

蘇風暖也覺得若真是這樣,許靈依實在是個瘋子,為了得到葉裳,不惜搭上自己的命,拉著他一起去死。她站起身,伸手拽住葉裳胳膊,柔聲安撫他,“我只是猜測而已,你別怒,興許不見得是這樣。”

葉裳怒不可止,“她這個瘋子,什麽事情她做不出來?”話落,他對許雲初道,“你行事坦蕩,為人君子,可竟然有個這樣的好妹妹,讓我懷疑,她與你真不像是一母所生的同胞,心腸如此歹毒執拗。”

許雲初看著葉裳,無言地嘆氣。

蘇風暖怕葉裳因為許靈依遷怒許雲初,伸手抱了抱他,輕柔地說,“常言說,一母生九子,九子各不同。無論許靈依做了什麽,也怨不到她哥哥身上。如今幸好我們知曉得早,總能防著些。”

葉裳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,雖然心中盛怒,但也知曉不關許雲初的事兒,得到蘇風暖的安撫,他緩和了怒氣,對許雲初道,“你有這樣的妹妹,還留著她做什麽?這樣的禍害,不怕她牽連整個國丈府嗎?幹脆殺了得了。”

許雲初抿了抿嘴角,道,“她總歸是我妹妹。”話落,又道,“若是真不能救,我自然也不會任由她出來禍害人。”頓了頓,又道,“誠如葉世子所說,背後之人興許是有什麽籌謀,算計你不說,也要牽連拉國丈府下水。”

葉裳瞇了瞇眼睛。

蘇風暖立即說,“是了,如今朝野上下皆知你與葉裳和睦,你妹妹若是害了葉裳,那麽,國丈府也就跟著完了,如今國丈府執掌門庭的人是你,也就是要拉你一起下水。若是葉裳與你都出事兒,這南齊朝野,還有幾個得用之人?皇上如今最倚重你們二人。”

許雲初凝重地道,“背後不知是什麽人,真是其心可誅!”

葉裳冷笑,“這麽多年來,唯十一年前,我被人算計了一回中了熱毒,這十一年間,再無人敢動我,如今看來有人真是不怕死了。”

許雲初看著葉裳道,“不止算計你,也算計國丈府,算計我,或許更是將南齊的朝局一並算計在內。”

蘇風暖道,“昨日,知道你妹妹中的恨春風,我便突然想到了太子中的無傷花。兩種毒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。太子中的毒既然是月貴妃所下,那麽,無傷花是否也可以順著這根線來查?”

許雲初驚道,“月貴妃已經死了。”

蘇風暖頷首,“她是死了,且是我殺的,但人雖然死了,牽扯的線可不見得都死了。無論是葉裳查月貴妃案,還是你查十二年前和四年前的兩大舊案,都牽扯了湘郡王,他可還活著。但他是東境之王,一手難遮掩京都的天吧?既安國公、景陽侯之後,怕是還有人沒揪出來。”

許雲初聞言揣思片刻,點頭道,“說得有理。”話落,他忽然道,“這個背後之人,會不會是林家?前一段時間,我便說林之孝不太對勁,但一直沒有實錘查到她什麽。”

蘇風暖瞇了一下。

葉裳冷聲怒道,“也許是他,利用你妹妹,想要殺我,殺了我之後呢?他就能妄想暖兒了嗎?”

蘇風暖偏頭瞅了葉裳一眼,道,“太子除了中無傷花外,在太後的百花宴當日,葉裳拉著我娘、我外公以及他外公進宮請賜婚旨意之日,太子恰巧中了閻王渡。”話落,她又看向許雲初,道,“當日,你查到林客曾出入過太子府的密道。”

許雲初點頭,“不錯,正是他。”話落,又道,“皇上查太子中閻王渡之事,還未查出所以然來,燕北便出事兒了。後來,你前往燕北,我又前往燕北,之後,葉世子又前往燕北,我回京後,籌備糧草軍餉,忙於皇上交代的朝事兒,皇上為戰事,為湘郡王之事,為諸事日夜憂心,這事情便擱置了。”

蘇風暖道,“若這件事情也是林之孝所為,那他可真是……”

葉裳接過她的話,吐出兩個字,“該死!”

蘇風暖默然,林之孝似乎與許靈依有相同點,執拗,偏執,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,不在乎強取豪奪。這樣的人,發起瘋來,是相當可怕的。

許雲初道,“聽了你的建議後,我正在查林客。不過林客這個人十分縝密精於謀算,是個飽學之才,本事比宮廷裏的教習先生都大,武功也奇高。但偏偏屈居於林之孝身邊,倒著實令人費解。”

葉裳哼笑了一聲,“這麽大的本事,甘願屈居人下,必有所圖。林之孝能給他什麽,便是他所圖之事了。”

許雲初道,“我派出了國丈府內十名精幹隱衛,希望能盡快從林客的身上查出點兒東西來。”

蘇風暖撚了一下手指,對許雲初道,“要查林客,就免不了地要牽扯林家。林家畢竟是江湖中人,查江湖之事的話,你怕是不太順手。我來查吧。”

葉裳轉頭對她道,“你又不聽話了,這件事情你別管,我來查。”

蘇風暖搖頭道,“若說京都是你們的地盤,這我不說二話,但是江湖嘛,你們沒我涉足之深。哪怕小國舅對江湖自詡涉足深,但你的手也蓋不住整個江湖。查這等事情,還是我來吧。”話落,她又對葉裳道,“我只需要傳幾封信,便有人在江湖捕下海網來幫我查了,費不了什麽心。這事情不小,事關你,也事關小國舅,還可能也事關我,更甚至說大了也許事關南齊,我如何能不管?你放心,累不到。”

葉裳聞言住了嘴。

許雲初見葉裳不再反對,也覺得蘇風暖說得有理,便道,“既然如此,就勞煩姑娘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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